晼晚

诚心祝福你捱得到新天地

(锦衣之下)卿卿

 本文又名《有了女儿后我欧欧西到妈都不认》       

 

  ok姑且算元宵节贺文

  姑娘们元宵节快乐!


 

       花市灯如昼。

       

       上元节素来是民间的盛事。夜色初显,街上便有各式精巧花灯高高悬挂,像团团萤火在人间繁华昳丽处铺排绵延,为那些或提灯,或执扇,盛装打扮,姣若春花的少女们罩起了一个个绮丽旖旎的好梦。

        陆绎就这样一脸漠然地与街边衣袂飘飘的男男女女们擦肩而过,好像这热热闹闹的人间同他没多大关系。倒也无可厚非,他近来奉命调查文官集团结党营私一事,正好今夜鸿胪寺卿在府上设宴摆席,这样的场合谈资必定不会少,为了打探更多情报他只能前去赴宴。

       但到底是记挂着家中一大一小两个姑娘。于是这一头鸿胪寺卿家的宴会正伴着丝竹声声进入高潮,另一头陆绎已经迈着匆匆步履往陆府的方向赶去。

      

       今夜官府会放烟火,小姑娘从年前便开始惦记着了。陆绎向来不爱凑这种热闹,但一看到女儿眨巴着大眼睛问“爹爹你可不可以用你的轻功带我飞上屋顶看呀”,长长的鸦睫还一颤一颤的,登时觉得自己全身都被柔软的云层包裹住,连心都要化成水了。

       他立刻弯下腰摸着女儿的头满口答应了下来。袁今夏听了还在一旁打趣道“闺女啊别说上屋顶了,再撒个娇你爹爹连带你上天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想到这里陆绎的神色又柔和了几分,灯影憧憧中他的脸被斑驳迷离的光晕染,愈发地显出温润清贵的模样来。正当身侧一个观望已久的姑娘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伸手给他递一个画有鸳鸯戏水图案的红纱灯笼时,陆绎像感知到什么似的蓦地转过身。

        定格在跟前的是一张瞠目龇牙的昆仑奴面具,青面红眼尤显狠戾。然而此刻面具下的脸已经端不住了,连带着头顶上的犄角都跟着摇摇晃晃起来。陆绎半抬的手在空中顿了顿,心下一动却仍一言不发,只是噙着笑轻轻地将面具揭下。

        闯入视线的正是陆夫人那双跳跃着狡黠笑意的眉眼,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明媚到让他几近晃神。

    

        “爹爹!!!”

       被娘亲一再叮嘱不要出声的小姑娘似乎觉得自己被冷落了,立马挣脱了袁今夏,挥着肉乎乎的小手抱住了陆绎的腿。

  

      “你们怎么在这儿。”陆绎一手抱着女儿,一手牵紧了袁今夏,生怕她们一不小心便被往来不绝的人群磕着碰着。

      “晚饭后这小馋猫就哭闹着要吃梨膏糖。怎么哄都哄不住。也不知道这脾气是被谁惯出来的。”袁今夏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父女俩一眼。小姑娘正心满意足地含着糖,撑得双颊鼓鼓的,眉眼间徜徉着天真的欢喜。今日一身小红袄又衬得她的脸蛋儿越发地莹润水灵,看得袁今夏心都塌陷了一块。她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女儿圆滚滚的屁股蛋,逗得小姑娘把头埋在陆绎怀里咯咯咯笑个不停。

    

     陆绎无声地看着母女俩玩闹,眼波中却早已盛满了温柔的水光,要是被未经人事的少女望上一眼,又准要招惹得她们都沉醉潦倒。

   

     袁今夏瞬间绷紧了全身线条。只见她柳眉倒竖,满脸戒备,眼刀在人群中穿梭,为她家霁月光风的陆大人挡住了不少试图粘在他身上的暧昧目光。

     一边又分神想起了另一档事。

     “你刚刚是不是被我惊到愣住了。”她想起方才揭面具的时候陆绎的身子微不可察地都抖了一下。旁人的眼睛他能瞒得住,但袁今夏可不能。

      陆绎慢悠悠地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是啊。”

     “哎呀小爷我就知道。”袁今夏笑嘻嘻绞着手,眸中像沉着璀璨灯火,张扬又烂漫。

      陆绎有些好笑地望着袁今夏,“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愣住。”

      “嗯?”

      “唔......”他故意支吾了一声,唇角扬起的弧度柔和至极。

      “大约是,在那个瞬间明白了一见倾心一眼万年是什么感觉了。”

       这一回换袁今夏愣住了。

       

      小姑娘也听不懂爹爹同娘亲在说些什么,只是仰着小脸看着桃红满面的娘亲满眼不解。可看着看着,突然间便福至心灵。

       哎呀,府里的嬷嬷先前教的那句诗是怎么说来着。

       好像是......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春寒入夜来,屋檐上更是露重霜重。

       陆绎解了氅衣把母女俩裹紧了。小姑娘躺在娘亲怀中睡得正香,咂吧着小嘴像在呢喃,黑甜梦境镶满了皎皎月光。

      

       今夜的烟火盛大,满天星子下数十只烟筒摇摇直上,在漆黑天幕上次第绽放,铺排了一天一地的溢彩流光,灼灼胜桃夭,照得人间亮如白昼灿如春华。等焰火燃尽,斑斓火星子又坠如急雨,纷纷沓沓似流星陨落。

       小姑娘一边看一边拍手叫好,连袁今夏都忍不住低声惊呼起来。可见这一次官府确实是出了大手笔。

       到底是折腾一天了,烟火结束之后小姑娘便抱着娘亲的手臂睡了过去,乖乖软软分外讨喜。袁今夏歪头靠着陆绎的肩颈,又忍不住戳了戳女儿的脸蛋。

    

      她幼时贪玩,没少瞒着娘亲躲在茶楼里听风月佳话。但总归那些故事都是按一个路数编出来的,因此每一折里都少不了才子佳人共赏烟花这一幕。又因少年不知事,她会对风花雪月心驶神往,也会把悄然滋长的绮念偷偷藏匿在日月如梭里。

      可在最好的年岁里,她终究是没有逛过街巷最繁华的灯市,没有赏过京城最盛大的烟火,没有遇见过最让她心动的少年郎。

     

       幸而,幸而。

       幸而那些年少时没来得及发生的事,后来都穿过万水,越过千山,在皓月当空,长风猎猎的日子里迢迢而至。

     

       她偏过头对陆绎展颜一笑,明眸中像压着满天星梦,长睫上像衔着泽世明珠。陆绎一时间也分不清究竟是被夜风拂了眼,还是被袁今夏的眉目给迷了眼。

      他恍了恍神,复又轻声笑道。

  

      “早前不是闹着要我给你取个小名吗。我突然想好了。”  

     

      袁今夏这才想了起来。

      原先是琢磨着给闺女起个小名,平日里二人均是“宝贝儿”“乖乖”地唤着,但寻思着日后等女儿大了点,再这样唤便有些不妥了。袁今夏连在起名这一方面也不愿落俗套,于是开始翻起了诗词合集。翻着翻着便想起来了,明明就连她自己都不曾有过小名。

      “哎呀,你也给我取一个嘛。”陆绎闻言,放下卷宗,一脸好笑地看着袁今夏。

      “你不是有吗。”他挑了挑眉梢,慢条斯理道。

      “谢霄从前一直喊你什么来着,袁大虾是不是。大虾不是你小名?”

       “......”

        好家伙,噎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在脸上翻无数个白眼,然后当晚把陆绎反锁在房门口。

        因有了前车之鉴,袁今夏自然是满脸警惕地睨了他一记。

       

        陆绎却不理会,只是垂下头,伏在她耳边低声唤了二字。滚烫的气息在她的侧颈上烙下了这世间最炽热绵延的情意。

        他唤。

       “卿卿。”   

       

        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 

       

       袁今夏以为是自己听错,她惊诧地抬起头,却跌进了眼前人那双曜如明月的瞳中盛着的温柔与爱意里。

      

      她搂紧了他的脖子,凑近了他的唇边飞快地落下一个吻。

   

      “嗯,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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